林芬仔仔细细的看了又看，摇了摇头。“我没看柳柳戴过，应该不是。”
宋举荷眼睛连带着鼻孔都无意识的放大了，“相信我，阿姨！”宋举荷用力地点头，眼神异常明亮，“警察那边，我会再去问的。有任何消息，我第一时间告诉您。您现在回家去，照顾好自己才是最重要的，这样杨柳回来了，您才能好好和她说说话不是。”
林芬看起来不太妥协，她把地上散落的寻人启事捡起来。“多谢你们帮忙啊，但是，柳柳还没找到，我怎么能安心待在家里呢。”
宋举荷拗不过林芬，便也随她去了。
开了家门，宋举荷就给时堪打电话。
电话打了十几秒，时堪才接。他的声音还有些虚。“你怎么了？哪不舒服？还是受伤了？”宋举荷现下慌了。
“没有，没什么。”
“真的？”
时堪在电话的另一头笑出声来，“真没什么，一天一夜没合眼，刚刚睡了一会儿。怎么了，打电话给我。”
宋举荷甚至可以想象到时堪睡眼惺忪还浅浅微笑的样子，彼时，她觉得心间漾漾的。
一经提醒，她才想起来自己打电话的意图。“我刚才在楼下遇到了杨柳妈妈，她正在走廊里挨家挨户的敲门，给人看寻人启事。”宋举荷深吸一口气，“我给她看了你发给我那张吊坠的照片，她说应该不是杨柳的。”
时堪的睡意一下子就没了，清了清因睡眠而干哑的嗓子。“她说那个不是杨柳的？”他小声嘀咕。“难道是我们想错了？”
“有可能只是谁路过那里掉了的，不一定非是杨柳的不可吧。”宋举荷攥紧手机。
“你这么说，倒是也没错。”时堪的声音恢复了往日的清亮，“好了，在家好好吃饭好好睡觉。我这边继续监察了。”
宋举荷生怕时堪下一秒就挂了电话，毕竟自己还有事没交代完。“等一下再挂时堪。”对面似乎有点疑惑了，他在等她开口。
“我答应杨柳妈妈了，有一丝进展都要告诉她，你们那边要是发现了什么，可要记得通知我。”时堪应了一声，迅速挂断。
夜色如泼墨，是他们守在风琴酒吧的第七个小时了。大家都不错眼珠的盯着，却没锁定一个可疑人物，当然也没等到杨柳。
老张摸出一盒烟，递给副驾驶的时堪。时堪摆摆手。“不会抽？”老张把烟往自己嘴里叼。
“原来会抽，后来戒了。”
“怎么，家里的不让抽？”老张调侃。
时堪低头无声笑笑。“你要是介意烟味，我把窗户打开些。”老张伸手去按车窗开关。
“刚刚，是小宋打来的电话吧。”
“是她，她问过林芬了，那个吊坠应该不是杨柳的。”老张和时堪都沉默了，刚刚有算是一点的线索又断了？
夜色浓重，风琴酒吧外的监视点气氛沉闷。时堪捏了捏眉心，试图驱散因长时间盯梢带来的疲惫，目光却依然锐利地扫视着每一个进出酒吧门口的身影。林芬的否认像一根小刺扎在心头，让他对那条吊坠线索的笃定产生了动摇。
审讯室
灯光惨白刺眼，空气仿佛凝固了。于婕，一天之内被问话两次，已经第二次在这里坐了将近两个小时了。她穿着简单的T恤牛仔裤，双手无意识地绞在一起，指节泛白，眼神却没有躲闪，她脸上还有些坚定。
“于婕，”陈队的声音不高，却清晰地敲打在寂静的审讯室里，“你和杨柳认识多少年了？”
“我和柳从初中就认识了。”于婕陈述。
“十几年的朋友，感情很深吧？”陈队身体微微前倾，目光如炬，“杨柳失踪前，有没有跟你提过什么特别的事？或者，她有没有表现出异常？任何你觉得不对劲的地方，哪怕再小。”
于婕的长发垂落遮住了侧脸：“没有，柳那几天心情还挺好的。没和我说过什么不寻常的。”
陈队没接话，只是静静地看着她。审讯室里只剩下墙上挂钟指针移动的“咔哒”声，每一声都像是敲在于婕紧绷的神经上。这种沉默的压力比任何追问都更让人窒息。
终于，陈队从手边的一叠文件中，缓缓抽出了一张清晰放大的彩色照片，推到于婕面前。照片上正是那个被放大的，他们从风琴酒吧后巷发现的吊坠。
“这个东西，你认得吗？你看看，是不是杨柳的。”
于婕的目光刚接触到照片，眼睛便立起来。“这……好像是柳的。”
陈队只是用更具压迫感的目光锁定她。“你可看明白了，这是杨柳的东西你确定？”
“不会错的，这是柳的项链。”
嗡嗡嗡，是于婕的电话响了，她下意识的去看陈队。
“应该是……骚扰电话吧。”于婕把电话挂断，“陈警官，有什么事你明天再叫我过来吧，一会儿太晚了，我不回去爸妈要不放心的。”
陈队看了一眼墙壁上挂的时钟，时间显示为22：09，确实不早了。
“好，你先回去。我让队里送你回去。”
于婕打了个哈哈，“害，没事，我自己能走，陈警官，下次见。”她又熟络的和小田道别。
陈队先出了审讯室，靠在走廊的墙壁上给老张打电话。
“喂，老张，于婕指认了，那个吊坠就是杨柳的。”
老张和时堪对视一眼，“啊？？可是林芬，也就是杨柳的母亲说那吊坠应该不是杨柳之物。”电话两头再次陷入沉默之中，过了大概几分钟，“你们蹲点酒吧那边，又什么进展吗？”
“还进展呢，也不知道是哪个狗屁的说的，蹲了得有七八个小时了，别说杨柳了，根本啥也没蹲到。”
“行，那我先让二队过去替换你们回来，咱轮班来。”
老张推辞，“你让二队来把里面那几个盯梢的小子换了吧。在里面坐那么长时间，一会儿该惹人怀疑了。我和小时坐在面包车里再盯盯。”
“行了，多大岁数的人了，赶紧回来，自己三高不知道吗？你出个好歹，我怎么向弟妹交代呢。”
这边正说着，女警小田透过二楼的窗户往下看，于婕正在和什么人一边打电话一边往外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