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织正要追问,脑海中突然响起清脆的“叮”声:
【支线任务触发:为父洗冤】
【任务奖励:蜀锦织造秘方×3】
【失败惩罚:父亲问斩,流放边疆】
她呼吸一窒,眼前浮现出半透明的系统界面。
这是她自上次听到系统发出声音后的第二次任务,上次发布完任务这系统救隐藏了,也没说给她个金手指。
她不由暗暗翻个白眼,心下吐槽起来,别的系统流无限流小说都是给了女主金手指,她这个大冤种穿进来居然金手指啥也没有。
系统,我迟早要被你玩死。
“云小姐?”萧灼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,“时间到了。”
云织咬牙,快速对父亲低语:“蜀锦怎么了?”
“那批蜀锦是......是......”云父的声音越来越弱,“凤凰衔珠……只有皇家……”
怎么说些她听不懂的话,能不能说人话!
“走。”萧灼拽起她的胳膊,“有人来巡查了。”
云织被强行拉起来时,一枚铜钱从她袖中滑落,叮当滚到隔壁牢房前。
一个蓬头垢面的犯人扑上来抓住铜钱,却在看到云织面容时僵住了。
“云,云小姐?”那人嘶哑的声音让云织脚步一顿。
“这位大哥认得我?”她怯生生地问,手指却悄悄在地上划了个漕帮暗号。
那人双眼微眯,压低声音道:“三日后午时,醉仙楼后巷……”话未说完就被萧灼一把拉开。
“看来云小姐交友甚广。”萧灼冷着脸将她拎起来,力道大得让她腕骨生疼。
回程的马车上,萧灼一直闭目养神。
云织偷偷揉着红肿的脚踝,脑中飞速整理线索。忽然,一方雪白帕子递到眼前。
“擦擦。”萧灼依旧闭着眼,“你脸上有灰。”
云织接过帕子,却在下一秒被他握住手腕。
萧灼不知何时睁开了眼,眸色深沉如墨:“刚才那人是谁?”
“不认得。”云织实话实说,“但他可能知道些什么。”
萧灼双眼微眯,眼底闪过一丝嗤笑,她正欲辩解,马车突然剧烈颠簸,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前栽去。
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到来,却是萧灼的手臂横在她腰间,将她牢牢固定在座位上。
隔着层层衣料,她能感受到他手臂上紧绷的肌肉。
“大、大人……”车夫惊恐的声音传来,“前面有人拦车!”
萧灼眼神一厉,掀开车帘,一支羽箭瞬间破空而来,擦着他的脸颊钉入车厢。
云织倒吸一口冷气,看到箭尾绑着的纸条在风中微微颤动。
萧灼取下纸条扫了一眼,脸色骤变。
云织还未看清内容,就见他掌心内力一吐,纸条瞬间化为齑粉。
“漕帮账房着火了。”他声音冷得像冰,“所有账册,付之一炬。”
云织如坠冰窟,唯一的证据,没了。
看来,牢房的那个人所提供的线索,值得一试。但真的这么巧合么?偏偏在她要查父亲冤案时账册被毁,不管如何,三日后的醉仙楼也许是个契机。
转眼已到三日后,此时细雨如针,刺得云织脸颊生疼。
她特意绕了三道巷子,确认无人跟踪后才拐向醉仙楼后巷。
她裹紧粗布斗篷,在醉仙楼后巷的阴影里已经等了两个时辰。绣鞋浸透了泥水,脚踝处被铁链磨破的伤口又开始渗血。
“姑娘,买朵绒花吧?”一个挎着篮子的老妇突然凑近,枯瘦的手指捏着一朵褪色的绢花。
云织双眼微眯,来了。这是原书中所说漕帮的接头暗语。
她正要回应,却感受到一道寒光。
云织迅速侧身,堪堪躲过匕首攻击。
“谁派你来的?”阴影里走出三个蒙面人,为首者手中铁链哗啦作响,“云小姐还是老实交代,免得受苦。”
眼看这老妇人退到一边,云织心下发颤,如此看来,这醉仙楼是有埋伏,她脸上绽开娇弱笑容:“几位大哥是不是认错人了?奴家只是来取预订的醉鸭。”
话音未落,她将袖中粉末一扬,猫腰钻过铁链横扫,发间银簪顺势划过持链人的手腕。
“啊!”惨叫声中,云织仿佛看到几名萧灼的贴身暗卫。
她心头一凛,这些人竟能解决靖王府精锐?不好,萧灼也来了?
趁铁链再度袭来,云织故意踉跄跌倒。眼看锁链就要缠上脖颈,墙头倏地射来几支连珠箭。蒙面人接连倒地,最后那支箭却倏地转向,直取云织心口!
千钧一发之际,一道灰影从垃圾堆里扑出,用身体挡在云织面前。箭矢穿透那人肩胛,鲜血喷射在云织月白裙裾上。
“快走……”灰衣人塞给她半块碎玉,“账册是假的。”话未说完便断了气。
云织攥紧碎玉,却听到巷口传来整齐的脚步声,这是巡防营!
她眼底闪过寒光,正在此时,一阵铁靴踏水声传来,萧灼带着三名差役转进巷子,玄色官服在雨幕中像一团化不开的墨。
“云小姐好雅兴。”萧灼缓步走来,“在此地淋雨赏花?”
老妇人篮子“哐当”落地,七八柄飞刀从绢花下寒光乍现。
云织扯下斗篷旋身一甩,叮叮当当格开三柄射向萧灼的暗器,同时右足勾起竹篮砸向老妇手腕。
“大人小心!”惊呼着踉跄扑向萧灼,却在相触瞬间将藏于袖中的迷香拍在他衣领上。
这是她今晨用胭脂盒里的香粉与牢中偷藏的曼陀罗调制的。
萧灼身形微滞,剑眉蹙起:“你……”
“这婆子有古怪!”云织攥住他衣袖发抖,手指却按在他曲池穴上。
感觉到男人肌肉突然松弛,她佯装惊慌失措地拽着萧灼往墙根退,暗中将最后半包香粉撒向差役方向。
老妇人发出夜枭般的怪笑,甩出绳索攀上屋檐。云织瞅准差役揉眼的时机人已如狸猫般窜向巷尾。身后传来萧灼内力震开迷香的响声,她快速奔跑强迫自己不要回头。
不知多了多久,云织终于甩开追兵,任凭污水没过脚踝。她蜷缩在废弃酒窖里,正想将刚得到的线索拿出来一看,却突然僵住。
酒窖深处传来浓重的血腥味,她从怀中掏出火折子,点亮后,云织险些惊叫出声。
三日前那跟她说话的囚犯已被铁钩吊在梁上,胸口插着本账册,她强忍恐惧凑近。
“盐使……赵……”尸体喉头倏地发出最后的气音。